杜远,此时堵在凌动跟项硕面前的,就是百余年前给土獐界通风报信几致凌动于死地的杜远。
就是那个因为五个白面馒头,十斗米,外加百两黄金便将自己的一条命卖给了土獐界的杜远,此时鹰隼一般的目光正在凌动跟项硕脸上的来回的扫视,目光凶厉不已。
“腰牌!”
从嘴唇里迸出这两个字之后,项硕与凌动递上了他们各自的腰牌,验过真伪之后那杜远却环着凌动与项硕二人围着转了起来。
“项哨,我前年随在天君大人身侧,可是检阅过你们巡风哨一、二、三哨所有的兄弟,这位朱兄弟怎滴如此面生?为何我没有任何影响?”
那杜远显然与项硕认识,围在凌动跟项硕身边转了一圈之后,突地阴森森的开口,眼中,满是挑剔之意。
听到杜远如此说,凌动却是暗暗叫苦。这也算是他大意了,或者也是没有办法。来时凌动考虑过多种情况,所以就稍稍用功将容貌微微改变了一下。
至于身形,凌动压根不敢做任何改变。因为一旦改变,就得时刻运转罡气保持身形的变化,包括面容的剧烈变化,都得如此。
而如今凌动面对的一关关的巡逻武军、守门武军,修为最低的也是星君境的武者,更有周天神使,那眼神的毒辣劲儿,就别提了。
只要在接爱检查时,以他们的目力,只要凌动周身稍有异常,神念就能感应出来,那时,不暴露也得暴露了。
凌动也没想到,在刚刚进入土獐界星宿天君府的核心地带,就碰到了这个冤家对头杜远。这个杜远谈不上凌动极为熟悉,但是对凌动肯定有着极深的影响。
如今围着他们阴森森的转圈,又开始挑刺,凌动几乎怀疑,这杜远是不是认出了什么。
一念及此的时候,凌动的神念骤地一紧,落到了万星之府已经整装待命的周天神使身上,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凌动却不想这么做。
虽然已经进入了土獐界星宿天君府的核心地带,在此时暴起发难,从朱雀星域军事计划的大局上而言,没有大碍。
但是凌动制定这个宏大的军事计划的最初衷,营救狄天君,找到第六枚御星环的下落,却基本上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
可以想像,只要凌动一发难,整个土獐界星宿天君府的守卫就会聚集到这里。
就算因为朱雀星域方面以前所无有的烈度大举进攻最大幅度的将土獐界星宿天君府的防守力量、顶尖武力抽调了过去,但是留在土獐界星宿天君府的防守力量,依旧是凌动一行人的数倍甚至是十几倍。
“许是人多,大人并没有记清楚吧?”项硕小心翼翼的答道。
“哼,项哨这是在说我老眼昏花了吧?又或者说,你在侮辱一个星君境武者的神念......”
“噢,对了,大人见谅,这朱高志,乃是两年前从土獐界近卫军中新补的一位巡风使。我们巡风哨二哨的一位兄弟却是陨落了.......”项硕的反应极快,急忙的解释。
“巡风哨竟然有兄弟陨落了?项哨这是在欺我无知?巡风哨中一旦有巡风使陨落,那可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等杜远质问完毕,项硕就急忙应道:“大人误会了。那位陨落的兄弟不是战死的,而是因为早年的神魂伤势发作,不治而亡.......”
听到项硕这还算圆转的回答,凌动神念微微一松,但还是留在万星之府,随时准备暴起。
“这样啊.......”杜远长长的应了一声,声音骤地一厉:“项硕,你身为巡风哨二哨长,难道不知天君大人在南书房吗?为何不去南书房求见,反而来这里乱闯?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杜远的暴喝,立时令凌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若不是看那六名守卫只有戒备之意,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凌动这会就要立时暴起发作了。
“回大人,我们去了南书房,守卫告知天君大人不在,行踪不明,可能去了其它地方,事态十万火急,属下就想找找天君大人的下落......”
说到最后,项硕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他也意识到,他这谎话越圆越破!凡是在在土獐界星宿天君府有点地位的,谁敢在这里核心地带乱闯,天君大人的行踪,岂是乱闯能够找到的。
杜远却是没有答话,只是远远的站在凌动跟项硕的身后,目光死死的盯着凌动的背影,眼中射出有若实质的精光,直盯凌动的背部,盯得凌动的背部生疼生疼的。
而凌动,也暗自叹息了一声,这杜远,十有八九看出了一些端倪,能否营救狄天君,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凌动是不会放弃,哪怕是高远盯得他的颈部发硬,凌动兀自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在这一刹那,时间过得极慢,那一息,都像是一年一般,每一息对凌动跟项硕而言,都是煎熬。站在项硕身后的凌动甚至发现,项硕的拳头已经微微攥紧,想来项硕也意识到了事机有可能已经败露。
毕竟他们的借口,是经不住经细推敲的。
时间过了十几息,又像是过了数年,就在项硕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的时候,那杜远才轻笑一声,转到凌动跟项硕面前,指了指天空飞舞的符光与闪遁而过的人影道:“确实,今天是够乱的,天君大人的行踪,还真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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