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中堂已经设好了灵堂，林娇娇一眼便在悼念人群中找到燕司寒。
“你怎的来了？”燕司寒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很显然在这看见她，他很意外。
林娇娇先是将目光落到了灵堂中，接着看向燕司寒，一双眼睛里带着忧心忡忡，她道：“燕司寒。”
只换了他的名字，他便知道她是何意。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丞相年事已高，昨夜与顾尚书对饮，贪杯醉去，天为，人力不可挽。”
“醉去？”林娇娇倒是一瞬间情绪变得迷茫了起来。
但既然燕司寒都这么说，那么沐丞相的死就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于是问道：“那顾尚书呢？”
“无碍，已派人送回顾府。”
林娇娇点头，接着想起了沐丞相的儿子在越国，她问：“丞相的后事如何处理？”
“沐丞相的后事轮不到大南处理，本王已经给越国传信，想必不久后就应该有人前来料理沐丞相的后事。”
接着看向灵堂，继续道：“大南只需要保存好沐丞相的尸体便是，再就是让大南朝臣都前来悼念，沐丞相为大南做了一辈子贡献，需得敬重。”
“嗯。”林娇娇颔首，她从燕司寒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对沐丞相的敬重。
一个一辈子都在为大南操持的丞相，到了老年也不得歇息，说实在的，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前去悼念一番后，燕司寒带着她去见了原本挂在
丞相府正堂厅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极有意境的山水画，山气势恢宏如龙，水柔若春阳，烟雨行舟，老翁垂钓，多而不乱，不杂。
而这幅画的落款是留山。
单看一幅画显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她看向燕司寒，问道：“王爷，可有什么线索？”
“丞相府里的伺候的老人说这副画在丞相府初建时便挂在了这里，对落款之人无从了解。”燕司寒沉沉道。
正说着，外头传来了小皇帝燕安治也要来悼念沐丞相的消息。
见此，她便也没有了在此停留的意思，临走前，燕司寒对她说他会出让人把沐丞相的遗体守好，等越国来人接走。
……
―――与此同时。
林府。
林正阳刚悼念完沐丞相回来，抬头看了一眼林府的牌匾，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原本林府的大门也该是挂上了白丧，但却早就被撤下了，他的夫人沈氏也草草地葬了。
进了府，回到了主院，看书房门口站的人他便知道里头是有人的。
挺起来的脊梁瞬间削下去了一大半，进了屋后，那书案后坐着的人便是端王妃林青画。
“父亲回来了？”林青画声音听起来极为冷沉，那张俏丽的脸上也少了从前对林正阳这个父亲的恭敬之意。
林正阳对着林青画拱手作揖：“端王妃。”
“本王妃今儿个就回去了，父亲做好准备吧。”
林正阳突然抬起了头，眼中带着丝丝疑虑，嘴巴微张。
接着这股子疑虑彻底在眼中消散，脸色恢复平常，恭恭敬敬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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