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组建新选组以来,青登就不遗余力地提高军士们的伙食水平。
大米饭管够,时不时就能吃到油汪汪的肉、鱼、蛋。
虽然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待,此等水平的餐食根本不算什么,但跟同时代的其他军队的伙食比起来,光是“大米饭随便吃”就足以让无数人艳羡不已。
事实证明,青登为此砸下的真金白银并未白费。
凭借以丰富营养滋补出来的强健体魄,绝大多数队士成功撑过这艰辛的回家路。
可纵使如此,在抵达大津后,依然有不少队士疲惫得几近暴毙。
许多人解下绑腿一看,发现两条腿红肿得象腿似的,基本失去知觉。
至于前脚刚停下来,后脚就直接累昏过去的人,更是不知凡几。
不过,因坚持不下去而中途掉队的人,远比青登预想中的要少得多。
如此成绩,实在出乎其意料。
对于土方岁三的这番话语,青登轻轻颔首,长叹一声:
“是啊,你说得对,大家都辛苦了。”
“这一回儿,所有人都立功了!”
“我之后定会大力奖赏诸位!”
土方岁三听罢,咧了咧嘴,半开玩笑地说道:
“奖赏诸位?若要奖赏参与‘第二次中国大返还’的所有军士,那这花费可不低啊。”
青登微微一笑:
“赚了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在该花钱的时候一口气花个痛快吗?”
此言一出,现场氛围随之轻松些许。
不过,仅片刻,青登就让房内的气氛重归肃穆。
“具体的奖赏事宜,之后再细谈。”
“现在,先让我们来谈谈当前的战事吧。”
土方岁三等人闻言,自知接下来将是正题,故纷纷收拾心情,敛起表情,聚精会神地紧盯着青登。
山南敬助忍不住地抢先问道:
“青登,浓尾的现状如何了?”
因为他才刚刚归来,身上还沾满了来不及洗净的风尘,所以他尚不清楚当前的战况。
青登简明扼要地沉声道:
“他们洗劫了整个名古屋城,然后点起全部兵力、物资,向东进军。”
“4天前,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攻陷了骏府城。”
“在经过简短的休整后,他们已于前日舍弃骏府城,继续挥师向东,直扑江户。”
青登话音未落,山南敬助便难以自抑地当场怔住,表情被强烈的震惊所支配。
幸而他是新选组的总长、秦津藩的家老,因历经无数风浪而炼就了一颗强大的心脏。
前后不过几息的工夫,他就稳定住了心神,口中嘟囔: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呢,就是奔着攻陷江户、消灭幕府而来的!”
土方岁三撇了撇嘴,颊间染满不屑之色。
“名古屋城暂且不论,骏府城是怎么回事?”
“坐拥此等坚城,而且事先已知长州军将要袭来,怎么连半天都没撑过去?”
“真是废物!”
近藤勇苦笑着打圆场:
“没办法,幕军武备之松弛,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江户开幕以来,骏府城就没经历过战事。”
“久不闻兵戈,战力不济是难免的事情。”
“老实说,骏府城的守军敢于上阵搏杀,而非直接弃城逃跑,就已经超过我的预想了。”
“实在不能太过苛求人家。”
山南敬助接过话头:
“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从尾张的名古屋城进军至骏河的骏府城……长州军的行进速度不容小觑啊……!”
毒舌惯的土方岁三适时地补上一句:
“太过优秀的交通道路,有时候也会起反作用啊……”
他口中的“太过优秀的交通道路”,自然是指东海街道。
以东海街道为首的“五街道”与同时代的其他道路的区别,就好比是高速公路与一般公路的区别。
这支径直往江户打去的长州军的规模并不大。
根据目前已知的情报,其规模不会超过五千人。
精简的规模意味着灵活机动。
在此基础上叠加东海街道的无比优越的道路情况……长州军能够拥有这么快的行军速度,并不出奇。
假使摊开地图就不难发现,当前的长州军已经离江户很近了!
骏府城再往东,便是相模国、武藏国……武藏国再往东,便是江户了!
近藤勇长叹一声:
“刻不容缓啊……”
“他们的好日子到此为止了!”
青登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喊,将土方岁三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我们是为了什么才聚集于此?”
“现在,各部队已顺利返回大津。”
“人员既已到齐,我们终于可以召开正式的军议!”
他说着转动目光,让自己的视线逐一划过身前仨人的面庞。
“岁三,去召集副队长及以上的将官!”
“我将召开本次合战的第一场军议!”
……
……
东海街道,某处——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火枪、锁子甲等金属装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放眼望去,数千人的庞大军列在东海街道上徐徐前行。
拥兵二千的奇兵队、拥兵二千的“斯拉夫军团”,总计四千兵马——他们昂首挺胸,眉飞色舞,气势如虹地向关东进发!
接连攻破名古屋、骏府二城,所向披靡,无一合之敌……如此,也不怪得他们士气高昂。
若从上空俯瞰下来,这支径直攻向江户的军队,当真像极了一杆刺向幕府心脏的长矛!
“天沼矛”——此次作战的代号,便取自于此。
在那传说中的神话时代,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奉别天津神之命,用天沼矛搅拌地上世界的混沌,从矛尖滴下来的一滴水滴则成为了淤能碁吕岛,完成了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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